一喵君

圈地自萌,产粮随缘⁄(⁄ ⁄ ⁄ω⁄ ⁄ ⁄)⁄

拆封入狐(一)

华封捡回来了一只狐狸,雪白色的毛发,宛如华山终年不化的积雪,但是确是货真价实的皮毛,很暖。华封喜欢把它围在脖子上,就像一条雪白的围巾,还有淡淡的呼吸喷薄,带着些生命的律动,小狐狸微弱的心跳声紧随着华封颈间的动脉,两颗心脏仿佛紧紧地贴在一起,竟是无端诞出一种生死相随的错觉。

华封几次想让小狐狸高抬贵肚挪个位置,这种命门被掌握的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这个孤独剑客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每当他望进小狐狸的眼睛时,就什么都忘记了。

说来奇怪,每每和小狐狸对视,华封脑海里所有的念头无论有多乱麻成结,到最后就只汇成了一句话:

宠着他。

宠着他宠着他。

这并不怪华封,小狐狸有着杏圆的眼,洌艳着,讨食的时候会一眨一眨地望着华封,黝黑的眸子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仿佛一下子看进了华封的心底,湿漉漉的,竟是让人心神一刻恍惚,心肝乱颤不住。

硬是要华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其实这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动物想要得到吃食而已,可不知为何,华封却总能在这只通人性的小白狐狸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他永远只能够远远的望一眼,黑白分明的纹鹤长袍,洌艳的杏眼,眼旁的一点红心朱砂痣,还有绛色薄唇......每每此刻,华封都情不自禁的想多喂点什么。

直到被一旁的华无痴师兄阻止,教导一番华山的主流经济学的思想。

其实就是省钱。

然而华封也就每次那么听听,然后转头又偷偷给小狐狸在冰湖里抓鱼吃。

这一日,华封起的很早,小狐狸趴在他的肩膀上,还在呼呼的打着哈欠,呼吸吞吐间带着一股朦胧的湿意,竟是让糙里糙气的华封在脖子上感觉到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温柔的将小狐狸从肩膀上提下来,华封轻轻的顺了顺它雪白的皮毛,竟是嘴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脸往小狐狸雪白的皮毛里埋了埋,亲昵的蹭了蹭,直到把小狐狸蹭的不耐烦了,抬起来一只软软的小白爪子,轻轻的糊了华封一脸,确是半点威胁也无,锋利的指甲全部乖乖的塞在一团软肉里,安全的很。谁知下一秒华封竟是一手抓住了那只做乱的小软爪,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温热的唇,在冰天雪地的华山仿如一道炽热的烈焰,顺着华封带着薄茧的手掌,从粉嫩的爪心直直的窜到小白狐狸的心底。

几乎是凶猛的,小白狐狸把自己受了轻薄的爪子抽出,下一刻摆出威胁的姿势,尖白的小嘴碰上华封颈间的动脉,却是防备不过三秒,又是一爪子糊到华封脸上,将温暖的小肚子再一次围到华封颈间动脉上,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慵懒地闭上双眼。

华封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一尾白毛,竟是止不住的笑,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蹲身而下,伸手将腰间的剑取出,雪白的长剑,一看就出于名家之手,半点不像“穷酸”华山登剑阁出品的普通剑。实际上这也的确不是,这是上一次华封出山游历时奇遇得来的,但这并不是华封感到最兴奋的一点。

不知为何,作为一个剑客,在拿到这柄剑的时候华封全身心的神魂竟是牵萦那双给他递剑的手,莹润如玉,根如葱削,尖端还透着一股健康的粉红,指尖有力地攥着这把银白长剑珍而重之的放在他的手上,与他满生薄茧的双手触碰,然后就留下了在神魂深处难以言述的痒,烫着他的脉搏,温柔而又势不可挡的滑进他最柔软的心底。

华封不禁低叹一声,好等慢等,终于是又等到武当上门讨债的日子了,花了半月银钱买酒从无痴师兄那儿套来的消息总归是值的。

这次,黄乐会带着他一起来。

“终于,又见面了。”华封轻轻的吻了吻眼前雪白的剑身,面色冰冷的剑客此时眼神却是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的小道长。”

一阵雪花吹过,小白狐狸抖了抖耳朵,从华封脖颈上一跃而下,瞬间失了踪影。

华封却也不急着去寻,他知道小家伙的习性,不可能圈着,也是个野惯了的,见它次次出门也没有危险,晚上睡觉自会回来,也就索性放他自由。

华封就这样呆愣愣的在风雪中站着,直到同门师兄弟驾着他起哄武当黄乐和华无痴师兄的比剑消息,才是微微从剑上回神,变成那个不苟言笑的华封了。

冰湖旁,武当黄乐师兄正不紧不慢的喝着一坛酒水,只见一只白毛狐狸毫不惧生的坐在他腿上,翘着前腿儿勾了勾爪,竟是在下一秒口吐人言,“闻师叔珍藏的梨花白。好你个黄乐。”

“啧,狗鼻子。”

“我是狐狸不是狗。”

“哦,都差不多。哎哎哎!我错了!把我葫芦给我!那是我上次废了半条命偷来的竹叶青!”

“狗?”

“狐,仙,爷,爷。”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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